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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蠢货
 

【喻黄】落花纸上(番外一)

前文请戳tag化蝶落花润雨

1017帝都o场贩完售感谢!剩余20多本只够参加一次明年魔都的喻黄wedding了,有没有小伙伴明年来面基?

占喻黄tag致歉,这章和喻黄好像没什么关系orz……

表脸地拿旧文来混更了,别打x

(*/ω\*)

番外一 他们所不知道的曾经

认识她那年,我才12岁。

那是爸妈安排的会面,那时她被她父母牵着,看上去老老实实地站在大人们的身后,小腿无意识地互相磨蹭着过膝的白色丝袜,估计是有些不适应。我妈推了我一把,于是我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好。”我学着大人们的动作向她伸出了手。

她找到了机会挣脱了爸妈的掌控,愉悦地弯了弯没眼,握住了我的手晃了两下:“你好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然而这场初见被她当成了黑历史,每次提起,她都会装着悲痛的表情捂住脸,一边大吼着“谁来挽救我们的友谊”让我不要再提,一边自己碎碎念着当时的心情。

“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囧。”她说,“丢人啊,当时竟然被老妈套上了蓬蓬裙,简直奇耻大辱啊!当时我怎么就妥协了呢?”

她一直是个活泼性子,高马尾甩在脑后,干净利索的T恤衫和七分裤是最常见的搭配,裙子穿得确实很少,要穿也是帅气的卡其色百褶短裙。我想,我可能是唯一有幸看到她穿蓬蓬裙的同龄人了吧。

据说我们曾有过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但是性别都分化成beta以后,爸妈都一致认为还是做闺蜜比较合适。于是我们开始了一同上学,一同写作业,偶尔两家还会聚个餐一起到森林公园野餐的生活。

那是我们最美好的回忆。

闺蜜会被理解成什么样的关系呢?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对于她这个小话唠,我是忍着忍着就成了习惯。外表长得可爱,加上外向的性格,到哪儿都留人一种活泼开朗的印象。

别被她的外表蒙蔽了,她可是我见过最会的吐槽的能手。在学校里收到的情书不在少数,不分你我,她一个人把我们俩的尾随者都给说了回去。像什么“字如其人,情书都写这么丑还这么有自信?回家照照镜子再说吧兄弟。”、“送巧克力?有钱人啊,攒了多久零花钱?告诉你啊我们俩都特爱巧克力,巴不得三餐都吃,你养得起这样的女票外带一只绑定闺蜜吗?”结果还真有家庭条件富裕的,听说了以后真给我们送了进口的巧克力,可贵了,结果她就用一句话就噎回去了:“喜欢也不能多吃毕竟热量这么高,送那么多巧克力干嘛,这是要把人当猪养来长膘吗?”

我们的校园生活异常清净而美好,她功不可没。

这样的陪伴一直持续到了高中毕业,我们虽然考了同一所大学,但学校太大,不同专业的学院隔了很远的距离,寝室楼也不在一处。好不容易碰个面,却发现她身边跟了个男生时,说实话我感觉很惊讶。她的爽朗性子总有种假小子的感觉,但归根到底骨子里还是个女生吧。

姓黄的那个学长在他们艺术学院里听说还是很有名的,尤其喜爱拍照,据她后来坦白,两人会相识就是因为黄学长在采风时她不小心入境了。结果两人“一拍”即合,也可以说是一物降一物,以她那种爱吐槽的性格,没把男生都说跑真是难得。

我能认识我家老喻,还是托了黄学长的福。我被拖去陪她看学长他们的篮球赛,她兴致勃勃地在我耳边说个不停,规则啊姿势啊进球数啊,说不头晕是假的,于是我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了观众席。然后,老掉牙的桥段出现了,我经过篮球架后面的路是那球设了定位一样砸得我眼冒金星。更老掉牙的桥段,就是黄学长当时和老喻是一个系的朋友,老喻摸着后脑勺来道歉时学长也被她拉来了。

“我家宝贝受委屈了你也逃不掉,让你俩抢球,抢抢抢现在开心了?”

那时我特想学她吐槽一段“宝贝这个词跟我有多么不搭边”。

毕业、找工作、结婚、出游……日子过得还算顺畅,但也忙碌。她最后当了服装设计师,成了摄影师的黄太太,让我有些惊讶。这个当初十分反感蓬蓬裙的小女孩现在可以如愿以偿地自己设计服装了。

她开始了飞奔于世界各地的生活,流连于各地精彩绝伦的时装秀,从那些风情各异的国度寄来了许多明信片,盖着大大的邮戳,写着到此游览的一句话感慨。她曾告诉过我,自己最大的梦想是能看到自己的作品被高挑美丽的模特穿着登上巴黎的时装周舞台。对于她们这种职业来说,那是非常难得的光荣。

她从国外赶来医院时,我已经被推出了产房,拎着大包小包,难得见她穿了双软底皮鞋。医院里的走廊总有着非比寻常的扩音效果,想必是担心自己的脚步声会惊扰了病人们,她特地穿的吧。如果不是她慢慢地贴到病房门前的小床上向里打探时磕到了门把手,然后弄出了些声响,我不会发现她已经在门外徘徊许久了。

在争得护士同意后,她抱过护士手中小脸皱成一团的小崽子,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刚出生的娃娃异常柔软,她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动,整个人绷紧了神经,看上去动作僵硬无比。

“男孩女孩?”她摆着口型询问,生怕自己出声吓到还没睡醒的小宝宝。

“男孩。”我用气音回答了她。

“哦——”她也学着开始用气音,“恭喜啊!借你家娃出生的吉日,我也厚着脸皮来讨个祝福啦。”

“哦?有什么喜事吗?”

“嘿嘿。”我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绯红,“我也三个月啦。”

我们对视着笑了起来。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我那时刚刚体验了一个新晋母亲待产时的紧张,分娩时的痛苦,抱着孩子时的甜蜜。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她的满眼欣喜早已暴露了她心里的期待。孩子是多么神奇的存在,融合了爱与血脉,将身边的人都紧紧地联系在了一块。

文州的名字也是她起的,取了“文冠九州”的祝福。我和老喻是经济管理出身,现在都是生意人,她提醒我们别忙着做生意,儿子的教育也别落下了。

在老喻的支持下,我的生意才刚起步,怕电脑辐射对新生儿有害,连敲键盘拟合同的活儿都丢给了老喻,一门心思亲手照料起家里一大一小的生活。她当了准妈妈也闲不住,挺着愈发明显的肚子,隔三差五地跑来串门,名为帮忙,实则不然。

“这块布是干嘛的?诶别说别说,我猜猜,一定是尿布!喂你这满眼鄙视啥意思,我这不是来虚心讨教育儿经的吗,真不认识这啥玩意儿,你就别卖关子告诉我吧。”

“婴儿车居然还能折叠?这么高级价格一定很贵吧,还有那个学步车,现在就准备是不是早了点?话说小孩子是多大可以开始学走路啊说话啊这样的基本功的,现在不是很提倡提前教育吗?我错了……那是学龄前儿童,咱们还太早啊哈哈。”

“哇——你什么时候居然学会做饭了吗?真是可怜了小宝宝啊,你家老喻居然敢放你进厨房,好好好我什么都没说……停!放下锅铲让我来!”

我只能笑眯眯地让了位,然后“体贴地”喊了一句“别把厨房炸了,小心点你自己的肚子。”其实心里乐得慌,虽然耳根子不太清净,但她烧菜确实有一手,能吃顿好的了。不过她会啰嗦地把每道菜的做法从头到尾都说一遍,为了安稳地吃顿饭,我把食之无味的营养米粉都收进了柜子里,然后掏着耳朵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到黄家让人把自家媳妇儿领回去。

闺蜜走了,孩子得自己带了,没事儿,这不还留了一桌好菜吗?

准妈妈的肚子沉重起来一天赛过一天准妈妈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沉重起来,她被黄学长早早的塞进了医院待产,我了解她的活泼性子,躺在床上玩手机看电视的日子对她来说别提有多难熬。所以经常收到她的求解闷短信,满满当当地刷了一屏。从营养餐有多么难吃,到回家后烧小鸡炖蘑菇还是蘑菇炖小鸡,从猜测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到未来娶个B还是O或者嫁个A或者B,从孕妇装多么难看,到回家后设计怎样的新款孕妇装。

连作为一名服装设计师的职业病都来凑热闹了。我猜她躺在床上一定是捧着肚子用手丈量起大变样的三围,在脑子里画草图。

“百叶褶效果好还是蓬蓬裙那种款儿遮起来方便?”我回忆起她小时候的蓬蓬裙装,认真地憋了好长时间的笑,才顶着她发来的好几条催促消息慢吞吞地回复了一句“蓬蓬裙,必须的。还有,当心手机辐射。”

手机终于安静了下来,并且很长一段日子里没再有过动静。

气温逐渐升高,空调开始登陆室内,新生儿在冷热交替中很容易生病。文州哭闹了一宿,打了退烧针后才睡着。我抱着他顺道去了趟黄·准妈妈的病房,许久没见,她安静了很多,抚摸着鼓起的肚皮呈若有所思状。

“想啥呢?”难道怀孕能让这个吵吵闹闹了那么多年的人性格大变样?

“我在思考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她的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正经事,我在想给宝宝起个什么名好?”

果真是人生大事。

“不和你家黄学长商讨商讨?”

“别提了。”她翻了个白眼,“明明知道我有选择恐惧症还让我拿主意,现在我都不敢翻字典了。”

于是这个重任落到了我头上。思考了很久,我决定——等孩子生出来再说呗?后来我才知道她急着取名是干啥,在新疆参加摄影活动的黄学长带回来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料,她准备找个工匠仔细打磨了,刻上两个孩子的名。

“要是以后能凑成一对,就当提前订个婚吧。”记得她被推进产房前,带着一脸希冀看着我们——黄学长、我和老喻。

这本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却成了她最后的夙愿。

妊娠合并心脏病,我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就这样带走了她。心脏超负荷、血容量减少、心力衰竭……一个又一个陌生的词语通过医生冰冷的声线砸在鼓膜上,震得我听不清任何连贯的语句,只会麻木地掉着眼泪,随着蒙着白布的病床被推出,连抬起手擦去的力气都被抽离殆尽。祸不单行,本在巴黎参加摄影展的黄学长为了尽早赶回来陪她,下了飞机拼命催促出租车加速,结果出了车祸。

几乎就是同一天,新生的孩子失去了父母,我们失去了最亲密的挚友。

少天的名字是我取的,正如文州这个名字是她的杰作一样。我和老喻决定收养少天,给他一个完整的家,但是她的母亲带走了少天。

“她爸走得早,他们夫妻俩如今也走了,我的亲人只有少天了。”她的母亲看上去异常苍老,明明60不到,却已白发苍苍。

文州一天天长大,我的生意也越来越繁忙,甚至很多时候半夜回家他已经在保姆的陪同下睡着了,一大早醒来,我却又要赶着飞机,又是一连多日不见踪影。但我内心很还是愧疚的,为了工作而忽视了儿子,即使他很乖,从没吵闹着要我陪他,也许是年龄还太小了吧。文州满周岁那天,我特地把安排提前绕开,陪他过生日。少天也被抱来了,他的外婆看上去愈发消瘦,也愈发憔悴。两个小孩被一起放在沙发上,互相伸着小手抓来抓去,嘴角的口水不时滑落被手一抓糊了一脸,咯咯咯的笑声经久不息地在屋内环绕。

少天的外婆接过老喻递过去的玉佩,给两个孩子戴上,一枚刻着“文州”,一枚刻着“少天”,两片勾玉互相对望,完美契合成一颗完整的爱心。我们都期待着他们长大,不求未来是否能执手一生,但是希望能够结下一辈子的缘分。

“你们俩的婚约没能成,我希望你们的孩子能顺利地在一起。”她的母亲拉住我的手,眼角滑落了泪水,是喜极而泣吧。

顺利吗?如今回头望向过去的日子,真是和这个词不搭边。定下婚约后没多久,她的母亲就去世了,距离她和黄学长的离开还没满一年。当我们得到消息时,少天已经被医院送到了收容所,从那以后老喻和我踏上了寻程。

缘分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我们跑遍了各个福利院与收容所的各个分站点,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却在一所小学内偶遇了少天。起初我不是很确定,那个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批评教育的孩子就是黄少天,但他像他的妈妈一样,有着异常明亮的眼眸,和异常活泼的性格。

“要以什么身份去收养呢?”老喻曾严肃地问过我。

我起初不太明白他的用意:“不就是养父母吗?”

他摇了摇头:“那文州就是他的哥哥了。”

Beta生育率低,omega太稀少,有信物的婚约是受法律保护的,政府也支持收养政策,但是不支持家庭内部的自产自销。少天和文州的身份,确实尴尬。

“拜托魏琛吧。”

老喻的表弟,受我们资助在大学读研的魏琛,成为了黄少天的监护人。一来方便经济资助,二来方便我们探视和关注。我们欣慰地少天的成长很阳光,心思也单纯,每天照料他的魏琛也把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照顾。少天长高了,少天考了好成绩,少天与文州相遇,少天当上了社团部副部长……我们对少天倾注的关注甚至比文州还要多,也越来越担心——少天的脾气像他妈妈一样倔强,倘若在有了感情基础之前直言婚约怕是会引起反感,文州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我们又担心他会忽视了少天。真是两难。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再操心太多了。”老喻安慰着我,自己去和文州摊牌,扮了次黑脸。

哪怕又是一番波折,只要结局是完满的,那就够了。

生活从这时开始,才正式变得平稳,变得温暖。

我想我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称职的闺蜜之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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